学术观点

张氏为人诚笃,治学严谨,既重视前人根据临床实践总结之理论认识,又能在自己处方遣药的经验基础上,不断提高与发展。对于中医喉科古代文献,他十分推崇《尤氏喉科秘书》(尤乘着)、《喉科指掌》(张宗良着)、《喉症全生紫珍集》(朱翔宇着)、《重楼玉钥》(郑梅涧着)等书,认为它们是喉科较为重要得参考文献;对于疫喉方面,他又认为《白喉全生集》(李伦青着)、《白喉症治疗通考》(张孟勋着)、《喉科白腐要旨》(许佐廷着)等是治疗白喉的善本;《疫痧草》(陈耕道着)、《疫喉浅论》(夏春农着)、《喉痧正的》(曹心怡着)等是治疗喉痧病症具有一定价值的参考书。

在强调对于中医喉科应很好予以继承的同时,张氏并不受前人学说的局限,又能根据临床治疗效应,提出自己的学术见解,不仅在发扬中医喉科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,而且对于后学者也具有相当的启迪作用。

一、重视整体,着重肺胃。

认为咽喉病症虽属局部又是人身整体的一部分,因此,一旦咽喉发生病患,势必影响及于全身,在治疗上务必根据具体病症考虑到整体的变化,采取相应的疗法;如果只看到局部症状的表现,而不照顾全身的变化,要想在治疗上取得理想的效果是很难实现的。但是,张氏又认为:既然咽喉病症发生于局部,无论是何种病因、何种病症,在诊察病情时都不容忽视局部病变。而对局部病症的治疗,又应着重于肺、胃二经。因为“喉主天气,咽主地气”,分别为呼吸之要道,饮食之关隘,故与肺、胃两经有着比较密切的关系。为此,凡诸咽喉病症属于热毒为患者,则以清泻肺胃热毒为法,创“金灯山根汤”(挂金灯4.5~9g、山豆根4.5~9g、白桔梗3~4.5g、牛蒡子4.5~9g、射干3~4.5g、生甘草1.5~3g)为主方:凡属阴虚火旺之症,则以养肺胃之阴为法,创“养阴利咽汤”(南北沙参各10~20g、百合10g、白芍9g、天花粉9g、射干5g、枯梗4.5g、生甘草2.5g)为主方以治之。以上两方临床应用,屡建殊功,充分证实了张氏理论的正确性。

张氏虽治重肺胃,但又十分重视中医“辨证求因,审因论治”的原则,如对某些咽喉症属于“肝火郁遏”者,则施以清泄肝火之法,属于“心火上炎”者,则投以清降心火之药。咽喉诸症,昔有三十六候、七十二症之说。张氏认为“咽喉之症,其证虽繁,总归于火”。其所以作如此断言者,主要依据乃是咽喉诸证多有色红之候。由于咽喉色红又有深、浅之别,故其火亦应有虚、实之分。张氏认为:“咽喉红肿胀疼痛者,多属热毒壅盛;其色暗红、痛而不剧者,多属阴虚火旺之症。”在咽喉色红之处,张氏对出现红点者,称为“小瘰”;出现丝状赤脉交叉者,称为“哥窑纹”。他并认为“哥窑纹”粗而鲜红者,为虚火与实火相参;纹细而色暗红者,属虚火。“小瘰”生于咽前及底壁,有结节而色红高突者,为火盛;细而色红者,为虚火上炎;若其形大,斜视之有如水晶泡状而透明者,大都为挟湿之症。在咽喉色红之处,热毒炽盛、咽喉红肿疼痛者,往往兼有痰涎壅滞,出现痰热之症,在治疗上通常以清热化痰为法,而张氏则认为多系热炽火炎、结于大肠所致,在治疗上务必抓住时机,运用攻里通腑之法。因为如能及时通利大便,往往能取得上病下取、引热下行以及釜底抽薪之效;否则,应通而迟疑不决,而邪火不得下泄,咽喉红肿之势终难消除。至于在具体运用通下法方面,张氏又每因病症各异而采取不同措施,约而言之,有如下四种:(1)通下泄热法,主要用于发热炽盛而大便干结之症;(2)通下涤痰法,主要用于肺胃火升、痰热壅盛而大便干结之症;(3)通下平肝法,主要用于肝火郁结、腑失宣通之症;(4)滋阴通下法,主要用于阴虚火旺,咽痛、肠燥之症。由上可见,张氏所用通下法均直接或间接与泻火泄热有一定联系。特别是张氏在运用中能灵活掌握、通常达变,故能得心应手、效如桴鼓。

二、泻而防弊,务护正气

正气为人之根本。张氏对之极为重视,在治疗过程中特别强调要注重维护正气。他对热毒炽盛、咽喉肿痛之症,固然主张必须选用清热解毒、泻火利咽之剂,但又同时指出应予顾及脾胃。即使平素脾胃健运功能正常者,张氏也认为使用苦寒泄热之品,必须中病即止、不宜过服;若是脾胃虚弱者,更勿纯用苦寒,唯恐邪热尚未根除,而中焦已先受损,胃气一败,后天失调,从而有碍康复。对于通下法之运用,张氏认为虽可荡涤邪热、克奏捷效,但如应用不当,诸如药不对证、病轻药重等,则每能损伤正气、消耗阴液;其为阴虚喉痹者,尤应注意,即实热结于阳明,易于化燥伤阴,亦不容忽视。盖阴液之存亡,对于病情之转归,至关重要,所谓“留得一分津液,便有一分生机”,虽为治疗温热病症之格言,在治疗咽喉病症方面,亦应视为重要的原则。此外,对于阴虚喉痹而兼有脾胃虚弱者,张氏既避免使用辛燥伤津之品,而且还须“益气不可升阳,健脾不可温燥”,选用之药多为甘寒清润、酸甘敛阴、养胃生津之类,以缓图治效,其用意亦在于护正也。

三、泻而防弊,务护正气

正气为人之根本。张氏对之极为重视,在治疗过程中特别强调要注重维护正气。他对热毒炽盛、咽喉肿痛之症,固然主张必须选用清热解毒、泻火利咽之剂,但又同时指出应予顾及脾胃。即使平素脾胃健运功能正常者,张氏也认为使用苦寒泄热之品,必须中病即止、不宜过服;若是脾胃虚弱者,更勿纯用苦寒,唯恐邪热尚未根除,而中焦已先受损,胃气一败,后天失调,从而有碍康复。对于通下法之运用,张氏认为虽可荡涤邪热、克奏捷效,但如应用不当,诸如药不对证、病轻药重等,则每能损伤正气、消耗阴液;其为阴虚喉痹者,尤应注意,即实热结于阳明,易于化燥伤阴,亦不容忽视。盖阴液之存亡,对于病情之转归,至关重要,所谓“留得一分津液,便有一分生机”,虽为治疗温热病症之格言,在治疗咽喉病症方面,亦应视为重要的原则。此外,对于阴虚喉痹而兼有脾胃虚弱者,张氏既避免使用辛燥伤津之品,而且还须“益气不可升阳,健脾不可温燥”,选用之药多为甘寒清润、酸甘敛阴、养胃生津之类,以缓图治效,其用意亦在于护正也。

四、内外合治,其效益彰。

治疗咽喉病症的具体方法,张氏认为内服汤剂固属重要,外治诸法亦不容忽视。因为外治药物可直接作用于病所,与内服药配合治疗,则相得益彰,俾取得更为显着疗效。关于咽喉病症的外治法,主要有三:即吹喉药、噙漱药以及局部切开排脓法。前两者,一般均选用清热解毒、消肿止痛、祛痰去腐之药组成,故主要用治咽喉红肿疼痛等症;后者则主要施于咽喉疾病化脓成熟、急需切开排脓之候。

对于吹喉药的配制,张氏早年均亲手自制作,所用药物均逐一精选,然后按要求逐一加工,操作审慎,磨研精细。各种吹喉药研磨后,先用两指搓捻,如无粗粒碍手,然后再用口尝,以舌舔即能化解为度,务使药物吹入喉中无丝毫刺激或其他不良反应,方为中式。

对于切开排脓,张氏认为必须掌握时机而后施行,若酿脓尚未成熟,过早切开,则徒泄气血;切开过迟,则脓毒内侵,腐蚀益深;皆不利于排毒愈合。诊断化脓之成熟,张氏认为主要有三项标志:(1)外观局部有红肿光亮之象;(2)用压舌板进行触诊,按之软而凹陷,举之则复现高突;(3)疼痛集于一处,且有跳动感者。正因为他对咽喉痛肿的辨识具有极其丰富的经验,所以在切开排脓方面总能掌握脓熟适度,恰到好处。